一个母亲生下一个孩子,血光凄亮,花儿永恒。
与艺术无关,但要以艺术 的名义。我的火车早已脱轨,那年冬天,最后一场爱做完,寒风凛冽,我挺着阳具走向雪地。对不起,那不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没有雪,我做了一场梦,在梦之 后,雪地掩盖我的火车,亲爱的,醒来我已僵,僵硬的僵。你打算为我讲一个故事,讲你的前生来世,讲你的狂喜悲伤,讲你的高潮和绝望。我象一个聋子,站在风 口的中央,最后一次泪水泛滥,从此肆无忌惮。
铃声响过29秒后我接起了电话,到处都是逃生的广播,到处都是过冬的警告,道路都被一群 懦弱的猪塞满了。我挤开人群去看你,你让我回答一个问题,你问在我心中你是什么颜色,我说白色,你告诉我答案,白色代表的是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东西。宝贝, 你错了,我说白色是因为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也许不是你错了,但肯定有些东西错了,我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别的可选,才选的白色。你现在躺在谁的床上,谁的 手在粗暴的抚摸你的身体,我已经眼睛不眨,是的,不眨。
再见798,再见宋庄。
房子?车子?不,这些东西跟我无关, 我这辈子只会用安全套,不会再用别的套子。除了身体,没有东西能让我感觉安全。我留有肉体,是为了用来挥霍。挥霍的意思你明白吗?挥霍就是不要留下任何痕 迹。我痛恨钱在手中的感觉,我玩命的赚钱,不过是为了花掉瞬间的快感。做爱并不是爱,手淫更不是,我叫你亲爱的,那是口头禅,是啊,我叫狗也是亲爱的,叫 猪也是。我已做好准备,随时上路,实际上不算准备,生来如此,难道有例外?
我有一个爱讲道理的父亲,他认为这世间凡事都可以讲道理, 这是他的人生观,这是他的原则。他觉得冬天和春天的关系是可以通过逻辑来辨证的,他啰嗦,世故,而且乏味。父亲,你错了,这世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道理。 我付出了很多代价才明白这点,所以我说我死了一遍没有人相信,为什么对“死亡”这样神圣的用语,你们永远缺少想像力,我说死亡是一种幸福,死亡是一种道 德,死亡是一种洁癖,在冬天里死掉,你一点都不冤,起码你还有一床白雪。我跟我爱的人说,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她却永远找不到。于是我牛逼的父亲说, 不如结婚吧。
他不知道,桥梁,都是豆腐渣。那些告诉你桥在哪里的人,都居心叵测。
那个到处修桥的兄弟,很多年前你 就在白纸上作图,你意气风发,你双眼暴胀,你以理想的名义作案,到处携带着爱情这个帮手,你也没有好下场,我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那个冬天的大雪冻死你的 双腿,象你永远打在那张纸上的的图钉,已经发黄。迟早你也得忘了我的名字,没有东西比山盟海誓更虚伪,那时我们插血为盟,今天我们落井下石,互不相干。
可是雪就是不下,梦里的那场雪就是不下,那场可以掩埋所有耻辱的大雪,那场2008早就该下的大雪,就是不下。
你听,于是呻吟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