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过那两天。
我用山泉洗了脸,要不是师傅提醒,别洗头,容易有反应,或许我会一脑门扎到河里,好累,我的腿那一刻成了谁的腿?
这个事实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六月份至今,转山的人们中死了60多个,多数都是在海拔5200的地方过夜时,两眼一闭,再也不睁。
死得多数都是印度人,印度人怎么了,神为什么如此眷顾他们?
我们有四个人,夜里轮流睡觉,或许有人呼吸不太正常,醒着的人就要把他弄醒。心里知道都是没用的,没有手机信号,海拔5200米,如果神要你,抬下山也要一天的时间。大S和小S(大师傅和小师傅)是热心人,藏族,一夜都在四处找氧气瓶,有一个印度人又喘上了。
第二天,凌晨5点,月光,雪山,半昏迷。师傅说,上路吧,年轻人。
佛问:你为什么要来?
答:我来了吗?
佛于是亲了我的额头,我在路上吃了两朵雪莲花。
青岛女孩,那个美丽的青岛女孩。她是我们前进的强大动力,在佛也无能为力的地方,我们说,挺住了,哥们,到前面喝青岛啤酒去。青岛女孩一直走在我们前方。
人们都会因为美的幻想而不顾一切,恩,美,真美。岗仁波切,她不会刻意扭曲,伪装凹凸;刻意弱智,伪装纯真;刻意胡言,伪装性情。她只是在那,我应该从未到达。
无限接近,永远无法到达。
海拔5700米,他们躺在地上,师傅说不能躺,一口气要翻过去。我走过6700米海拔的地方,这个地方我没有躺下,我很想,因为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
80度的山你下过吗?我下了,我走了一条错路,准确说不是路,只有一堆碎石头,我用屁股下山,他们在山下高举着红牛等我,我不需要这个,我只是害怕而已。
路上有人心脏病突发,我快步经过,除了神,还谁能帮忙?
他们问,你哭了吗?
什么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