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没完没了的凿。白天凿,夜里凿,黑白颠倒了还凿。天气刚刚有点转暖的迹象,门口的凿土机又没完没了的开工了,我就活该住在一个大工地旁边。这两天就一直心神不宁,说不出的这躁那躁,放《多瑙河之春》都能听出后摇的味道。记得去年开春的时候,我在门口撒过几粒豌豆的种子,那干巴巴的泥土,既不浇水,也不施肥,就那么地撒下去。竟然活了,不仅活了,还活得茁壮,顺着墙就爬,后来还结出一串串豌豆。我看着就感叹,生命啊,生命力啊,真正的生命力就是不理不睬没水缺肥风刮雨淋雪打霜闹跟野草抢地盘照样向着日的方向一路狂飚。后来,天暖和了,门口就开始施工,为了砌出一个傻逼二二的花坛,就把墙边的这些豌豆株给诛了。至今也没见花坛里放花种子,即便是放了,也是那需要三天两头有人来浇水除虫的种子。即便那花开出来,又能怎么样呢,好像我每天都生活在花坛里,好像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好像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只不过是好像而已,我的花不是你的花,你再花也没我花,我花天酒地花前月下花好年华哗啦啦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不过一株败柳残花。所以被这工地闹得原本一个语无伦次的人一下变得条理清晰了,从逻辑思维到抽象思维,我都觉得,住在工地旁边,是幸运的,因为我可以心神不宁,心神不宁有个前提,起码你得有心和神吧。
有些人就始终能情绪稳定,到死都情绪很稳定。他们鼓吹自己是多么的擅长自我调节,你看,我把自己调理得多妥当,我的身心是多么的健康,我凡事都往希望的田野里奔,我又是拜佛又是信耶稣,我的信仰和生活一样春光璀璨,所以你看,我的情绪多么稳定,多么的一览众山天高云淡。其实,我没见过这样的人,我只是见过很多这样鼓吹的人,有些东西是不是吹多了就能吹成真的呢,天知道,还有吹的人自己知道,总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个心神翻滚的人,要摆设出一副情绪稳定的模样,是挺纠结的一件事。你再怎么忽悠你也忽悠不了自己吧,我这么想。
福建那三个被马尾给判了,判得好,要不判的话搞不好这些情绪稳定的判官还能给自己凿出个“清明”的美誉。这一判,剿灭了我心中所盼,看丫一路狂飙迫不及待地迈往绞架,我顿时觉得心神宁静了很多。玉树那边那大工地,又来了,历史又戏剧重演,花坛还没刨好,有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开花了,拿死人当花肥,浇出它们家一朵朵塑料花。操,心神又不宁了。好吧,你别在这里看了,请移步人民网移步新浪,那里一览众山天高云淡。有人又哭了,丫水真多啊,这么急促就高潮了呢,去西南多哭几天庄稼不就都有救了嘛。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