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这个春天第二场沙尘暴,早上的时候往门外一看,浑浊的天空低俗的黄色,我猛一惊,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那时我已经12小时没有睡觉,连着看了30集的电视剧,正处在有点分不清戏和现实的间隙里。然后才从早间新闻信息提示里知道,今日沙尘暴。
今日已经成为昨日,昨日黄沙弥漫,上午有风,下午混沌静止,我克制着滚上床的欲 望,继续在各种梦幻的屏幕里坚持恍惚。哦,对乐,《疯狂的心》你看过没有?我看了三遍,最后一遍完全是为了听里面的音乐。下午,在半昏迷状态下接丁薇姑娘 电话,打情骂俏刚出现点苗头,电话马上转移给维辛兄弟,我听着话筒里传来圆舞曲的声音,祝福的话还没有出口,电话又转移给了冯爷。原来冯爷南巡到了上海 滩,这趟醉生梦死纸醉金迷的荡漾春之旅啊。冯爷说夜里返京,我说去接他。
(昨日的沙尘)
我在接近T2的高速便道上睡着了,终于睡了过去,车里的暖风是催眠剂。路边一排头 尾相连都是来接客的车子,他们和我一样,误会了,以为T2的出港口还能把车开上去,于是在这里消耗时间,等候空降客的音讯,最后才知道,最终你的车子还是 要被赶入地下停车场,你还是要在那该死的地下停车场里转悠半天,终于找到上地面的路,你还得用适合自己的办法记住你的车子停放的位置,我在T3地下游荡一 小时寻找车子的经历让我痛恨这个伟大的机场。
接冯爷已经成为昨天,今早我6点30分醒来,没有沙尘暴,阳光是阳光的颜色。我在 屋子转悠一会,确定了自己是从一场完美的睡眠中醒来,昨夜两个手机都关了,不会有午夜酒徒喷射着酒气芳香的生命感悟从手机里溢出,没有卷在被窝里用巴掌大 的屏幕上网到天亮,睡了,按计划,30多个小时的坚挺之后,我在黑夜里睡了踏实的一觉,连梦都懒得做。我为这个得到实现的计划感到高兴。
如果蜗牛有一个博客,它更新得一定比我快。我不是没有可更新的话题,这个世界每天 都发生那么多诡异的事件,我澎湃的大脑每天都近乎脑溢血的运作,我有那么多的时间呆在电脑前。但始终没有更新博客,我说不上来理由,我到处浏览,登陆进来 就干一件事,定期删除那些美好的广而告知留言消息,某某某又发了一篇新文章,某某某又写了一首诗歌,很抱歉我很少从留言消息里就直接点击过去,除非你有一 个有足够吸引力的标题。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选择做广告这样的推广方式,为什么不认真想一个有吸引力的创意?不要一厢情愿的把你所感兴趣的东西一股脑给我堆过 来,我就会同样有兴趣,不是的,我会直接选择,然后直接拉入垃圾箱。你号称要抵制各种垃圾广告,各种垃圾信息,号称它们干扰了你的生活和通讯,你自己抵制 自己了吗?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们各种美丽的说辞?
(今日的太阳)
我眼里的世界过去是一场闹剧,现在更象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层出不穷,各种人物 粉墨登场,我看见这个星球上最有创造力的编剧和导演们的卖力演出。别,不用强调你是左派还是右派还是苹果波罗派,这在我这里都不会有区别,演员就是演员, 反面角色和正面角色都是角色,我感兴趣的是编剧和导演。所以你指望我去关心某个事件里的某人是不太可能的事,我确实不怎么关心。说谁谁谁被侵害了某某某被 侮辱了等等,你放心,这样的事过去不比现在少,现在也不会比将来多,没有相互欺凌相互侵害的人类世界才是真正匪夷所思的,不然物种如何进化,人类如何能进 步,唯有自相残杀能纯净世界,这是天经地义的。你非要我去关心的话,我可能更关心为什么牛马羊鸡鸭鱼就能被心安理得的砍头,然后被美滋滋的吃掉?如果你非 要说人类世界比这些动物世界更高等,那我也是没办法的,这是世界观的区别,是无法沟通的,我只能选择成为一个看热闹的,看着各种各样的砍头事件,不满你 说,我还觉得挺有趣味。
不是人推动事件,而是事件牵动人。这个世界的运作显然是有规律在维持,但不太显然 是这规律肯定不是很多人认为的那些。你把人群和人群之间的那些协议误会成了规律,这是个大误会。真理不在多数人手里,真理也不在少数人手里,真理就没在人 类手里。真理为什么必须要成为一个东西,为什么就必须要呆在某个人的手里呢?她就不能飘在沙尘暴之外喝着花酒欣赏人间各出闹剧而不被任何人所掌握?有些人 很擅长绑架真理,岸然如真理的化身,这个错觉在一名理科生的眼里,显然是很搞笑的事情。真理只有一个—–生,然后闹腾,然后死。闹腾的过程不是真 理,那是个人趣味的选择,主动或被动的选择,总之你会觉得生命的意义必须来自闹腾,不闹腾的日子安静得让你恐慌,你分不清生命和死亡的区别,所以你渴望凭 一己之力横跨生死,你需要闹腾一些事来证明活着。于是你开始绑架真理,你撕下便签书写“真理”两字然后贴上脑门,开始走进阳光灿烂,开始在沙尘暴里竖起风 车,开始挥舞斧头镰刀,挥向各种各样的脑袋,就像挥向那些牛羊鸡鸭鱼的脑袋。只是,你杀牛的时候的理由是为了生存,而你杀人的时候理由是为了真理。
最近花在QQ上的时间不少,因为前阵子突然有个初中的同学发来短信,说建了一个初 中同学的QQ群,让我经常进来忆苦思甜一下。我加了,进了,果然都是初中的同学们。有一种熟悉是陌生的,也有一种陌生是熟悉的。总之你会想起聊起一些你以 为已经淡忘的事情,一些人,所有那些你如今也不确定是否真正发生过的事情,所有那些你至今也不确定假如再见是否真能识别的人。他们在聊20周年班聚会的事 情,问我有啥建议。我说赤裸相见啊,来参加聚会一律不穿衣服就好了。有人反对,说老师怎么办,老师不穿不合适啊。我说老师可以穿着来,来了我们再帮他 脱,60多人脱10个8个人还是有把握的。其实都是瞎扯,瞎扯最开心。没有事情是不可以扯的,时间过去越久,所有的事情越不会对谁造成伤害。20年时间带 来最大的一个好处,可以口无遮拦的胡扯海聊。是谁,当年把我的名字刻写在那个甜美女孩的自行车座上?一段绯闻20年后再来刨根问底,刨出了今天你儿子多大 了我女儿上几年级了的话题。当然,在这个丰富多彩的美好年头,如果你没几个离过婚的同学,你都不好意思抬头走路。
(不认识的甜嘴烟)
喇叭里是纯粹的古典音乐,倘若我有机会在早晨坐在桌子旁,伴随我的多数是这些交响 的器乐声,美妙,荡漾,不会彼此伤害,彼此怀疑,彼此菲薄。阳光射进来,灯光可以关了。我喝了咖啡,煮了鸡蛋麦片,烤了面包。昨天从冯爷那切下的丁薇送给 他的一条烟,过滤嘴有点甜,味道还不错,谢谢你,美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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