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事

世界杯还没开始前几个月,我以为Waving Flag会是世界杯主题歌,但开幕式上没有。我如此喜欢它,当了我几个月的手机铃音,以至于觉得开幕式上其他歌曲都无法听。当然那是一场伟大的开幕式,我说自己一点小小的纠结而已。

我对小组阶段的球事毫无兴趣,屋后的酒窖门口每夜都是马蜂轰鸣,我照样无动于衷。大学年代把电视机从宿舍窗户扔下去的毛病已经莫名其妙的改了,当整 个世界成为一个龟缩者横行的世界,所有的追求都成了追白求恩的球。新闻八卦里实用主义的大旗高高飘扬,象腰挎LV下体腐烂的贵妇。我搞不明白人们到底在为 什么呐喊,呐喊个球。没错,中国人骄傲的宣称世界杯的球产自中国,连那牛逼的马蜂喇叭也产自中国,我们应该骄傲。

我是8进4的时候才开始看世界杯的,无趣而强悍的德国人把英国人一脚蹬回到史前文明。我喜欢战车,喜欢平克,喜欢蝎子,但就是毫无缘由的讨厌浑身冷 血的德国队。我渴望阿根廷人能一脚把他们踹回石器年代,最好是能闭着眼睛,最好是象镂克说的刀子,盲人博尔赫斯黑暗中的刀子,精确无比的把战车肢解。我甚 至不算一个阿根廷球迷,我只是这样的不怀好意,这样的居心歹毒。

但是没有,整个晚上是一个被诅咒的晚上,场边那个风情无限的卡斯特罗,白色胡须无法擦亮这个阴郁的夜晚,我们再没有机会看他环绕尖碑的惊艳裸奔。我 甚至认为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胜利而来,就像当初清洗克尔梅时的没心没肺,一个宁愿阉割中场也绝不妥协的教练,这根本就是一个藐视所谓胜利的杂种,藐视整个时 代的杂种。

我相信他的黯然情伤完全不是因为输球,而是因为一场毫无观赏性毫无激情可言的表演,奄奄一息的阿根廷人一再的刺激着他的场外神经,这个神经质的艺术 家,整晚神情木纳。在所有的回家路程中,这是一段最令人痛心的旅程。因为你抱有期待,而期望和失望之间的反差如此之大,大到你只好认为世界已经被诅咒。

这就是一个被诅咒的年代,所有的激情灰飞烟灭。还好你还有回忆,那个场边悲剧性的英雄,啃着苹果殴打裁判的杂种,象一把肆无忌惮的刀子,狠狠的捅在 这颗婊子般的皮球表面。所谓Waving Flag,真正的Waving Flag,永远不会飘扬在这颗聪明人主宰的星球上,但,Who Care? 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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